杭州爱乐加入“华人梦之队”打造英文版歌剧《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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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主任记者 张玫 来源： 日期：2017-09-13
用英文唱歌剧《红楼梦》，会是什么样子？去年在美国旧金山世界首演震翻歌剧界的英文原版歌剧《红楼梦》，终于要于9月8日、9日在北京保利剧院揭开神秘面纱。这部历时5年、花费2000多万元打造的大制作歌剧，也集合了顶级华人艺术家的力量——作曲及指挥是美国麦克阿瑟天才奖获得者盛宗亮，编剧是首位华裔百老汇托尼奖得主黄哲伦和盛宗亮，导演则是华人戏剧大师赖声川，服装是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美术指导叶锦添，再加上石倚洁、武赫、石琳等著名华人歌唱家，真是清一色的“华人梦之队”。
“这样的主创团队，简直就是全明星阵容。很高兴，我们也是全明星阵容里的一员。”杭州爱乐乐团团长邓京山自豪地说。刚刚顺利完成2017杭州国际音乐节和第八个音乐季的杭州爱乐乐团，此次受邀担任歌剧《红楼梦》的音乐演奏。能够参与这样的“顶配”演出，每个乐手都很兴奋。而8月29日就悄悄抵达杭州的盛宗亮，面对这支他第一次合作的乐团，毫不吝惜溢美之词：“弦乐简直太棒了。大家都说维也纳爱乐的弦乐好，可我分明在杭州爱乐这里，听到了维也纳爱乐的声音。真的难以想象，他们才是成立不到9年的一支年轻乐团。”
将《红楼梦》打造成歌剧 是美国华侨的一个赤子梦
9月的第一个周末，穿过静悄悄的杭州大剧院北大厅，当三楼排练厅的大门徐徐打开，仿佛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62岁的盛宗亮一袭黑衣坐在指挥台上，围成一圈的杭州爱乐的乐手，就像他的一支军队。“铜管声部准备，弦乐准备……大鼓声音还不够大，你换木质的鼓槌试试。这里是军队来抄家，必须要有气势。”这位享誉世界的华人音乐家，有着上海人的耐心与幽默。
将《红楼梦》以歌剧形式搬上西方舞台，最初是由美国明尼苏达州一个旨在弘扬和传播中国悠久历史和文化的机构——传龙基金会向旧金山歌剧院提议的。“大家都知道旧金山的华人最多，传龙基金会里都是一帮老华侨，他们很想把中国的传统文化，以一种新的方式介绍给西方观众。”
盛宗亮说，《红楼梦》曾经成功搬上影视剧、话剧的舞台，越剧版的改编也很成功，但唯独没有歌剧，尤其是英文版的歌剧。于是当时非常热衷于推动新的原创作品的时任旧金山歌剧院院长大卫·高克利得知这个创意之后，就主动联系了他，然后他又找到了出生于美国、曾获美国百老汇托尼奖的剧作家黄哲伦一起创作剧本。
如何将120回的《红楼梦》 改编成两幕歌剧是个难题
只是有着120回故事的《红楼梦》，究竟怎样才能浓缩成只有两个半小时的两幕歌剧，这真是一个巨大的难题。“十个研究《红楼梦》的红学家，可能十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答案。”非常喜欢《红楼梦》的盛宗亮索性把故事删得狠了一点——“歌剧的特点是故事不能太复杂，但要有戏剧冲突，我们要用音乐说话。”于是英文版的歌剧《红楼梦》，主线是“宝黛钗”的三角恋，王熙凤这个重要角色，也完全被删去。“当然也有元妃在宫廷里的尔虞我诈，对家族的忧患这些副线，不过所有副线的故事，还是为‘宝黛钗’三角恋服务的。”
在盛宗亮眼中，宝玉和黛玉，是两个“外星人”式的角色。“全本这么多人物中，只有他们两个是仙人下凡，一个是块有灵性的顽石，一个是一株还眼泪的绛珠仙草。有人说林黛玉整天哭哭啼啼，要我才不要这样的女子当老婆，宁可选择宝钗。可谁知宝玉偏偏性格乖戾，和黛玉就是绝配。”在歌剧结尾，盛宗亮并没有采用高鹗续写的后四十回，而是借用了曹雪芹描写的林黛玉与史湘云联诗的两句作为最后的台词。“曹雪芹的前八十回，早就注定了黛玉的命运。”盛宗亮说，在《红楼梦》第七十六回，湘云抛出了一句“寒塘渡鹤影”，而黛玉对的“冷月葬花魂”，其实早就映射出潇湘妃子之后的悲剧命运。
“西方交响乐与中国民乐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交响乐更加立体。《红楼梦》里有一句词，写的是‘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盛宗亮在一片和谐的交响乐中，加入了京剧的锣鼓元素。“我们的国粹京剧很有意思，它就靠锣鼓来制造气氛。”于是当西方柔和的弦乐遭遇东方铿锵的锣鼓，让这部西化框架下的歌剧《红楼梦》，有了一个东方的灵魂。
盛宗亮在杭州爱乐身上 听到了维也纳的声音
那么外国观众究竟能不能接受这样的《红楼梦》？盛宗亮表示：“去年在旧金山首演时，每一场总有几个从未看过这个故事的外国人，红着眼睛表示他们深受感动。我觉得这就够了。”这次北京首演，是英文版歌剧《红楼梦》继去年旧金山首演、今年3月参加香港国际艺术节之后的第三次亮相。“每一次都会有改动，但我觉得，这次的演出势必是最好的。”因为盛宗亮发现，首度合作的杭州爱乐简直就是一个意外惊喜。
“简直难以想象，这支成立不到9年的城市乐团，会有这么大的潜力。可以这么说，很多杭州爱乐的乐手，完全可以在欧美一流乐团找到一份很不错的工作，但是他们都选择回国报效祖国，这真的让人感动。”盛宗亮兴奋地大加赞扬，“大家都说维也纳爱乐的弦乐好，可我在排练时，分明也听到了维也纳的声音。真是了不得，天知道再过十年之后，这支乐团会有多厉害。”
说起这次被选中参与全明星阵容歌剧《红楼梦》的机缘，杭州爱乐团长邓京山透露，《红楼梦》演出团队由一家总部在香港的阿姆斯特朗音乐艺术管理有限公司负责筛选。“这些年，这家公司一直很关注我们，有重要演出他们都会派人来观摩，非常肯定我们乐团的进步。”
而从成立第三年开始，立志在每个音乐季打造一部歌剧，也是杭州爱乐一直在做的事情——“乐团想要实现‘国内一流、国际知名’的目标，歌剧这个难度最高的艺术，是必须啃下的硬骨头。”邓京山表示，从2013年首度推出的音乐会版歌剧《艺术家的生涯》，到之后联合佛罗伦萨五月歌剧院推出舞台版歌剧《茶花女》，再到受邀进京献演北京国际音乐节，成功完成布里顿歌剧《彼得·格莱姆斯》的中国首演，再到受意大利陶尔米纳音乐节邀请，首次联合国外音乐节演出经典的“歌剧双子”《丑角》与《乡村骑士》，杭州爱乐在歌剧的道路上一直没有停歇。他透露，杭州爱乐在接下来的第九个音乐季的闭幕音乐会上，还将推出全球上演率最高的歌剧《卡门》。
